一封沒有收信人的信

這是一封沒有主旨、沒有收信人和寄信人的信。

新的禮拜的第一天晚上,走在熟悉的道路上,
喝著冰冷的水、吹著微涼的風,慢慢走著。
腦袋閃過很多奇怪的想法,電視看太多是個好結論,
頻率很高,僅限於那廣大如宇宙般的幻想裡面。

我是名過氣畫家,一手提著繪畫用工具一手抱著畫布,走著,
夜晚裡依舊華麗地令人無法抓牢現實的救生繩。
看到了椅子,我把手上的一切放在地上,坐著休息。
兩眼看著不斷呼嘯而過的燈與聲,像是古人在現代一樣的難以融入。

把躺在地上的畫布攤開,用著早已乾的差不多的顏料,開始塗抹,
往來行經的路人紛紛疑惑的朝我看了好幾眼,有些人則是嗤之以鼻。
偶有幾個小孩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猜測我所畫的是甚麼東西,
但都給家人拉走了,只剩屋鬧無斷迴圈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往來的車變少了,只剩吹進耳裡的風聲以及一些低語蟲鳴。
用骯髒的手擦去臉上的汗,或許更髒了,我開始觀賞這幅畫作。
那是個很明亮的背景,有如茵的綠草、栩如生的花、蝶、蜂、鳥……
而畫裡的三個人:
有兩個人躲在遠處小聲交談,另外一個則陶醉在那美麗的風景之中,
突然一位經過的人,出了聲音嚇到了賞畫的我。

「那兩個人為何要躲在遠處像是打量著那個人呢?」年輕人問,
我的腦咀嚼著這個問題,想給些甚麼理由給那年輕人。
「作畫是無須理由的,年輕人,如果需要理由,那幅畫便會作的異常吃力。」
年輕人點著頭慢慢走離,而後我又繼續觀賞著畫做,
但腦袋依然盤旋著年輕人的問題。

「是甚麼樣的心境,我會讓那兩人躲在遠處打量著那個陶醉風景的人呢?」
我抓著頭呢喃著。

約莫幾分鐘後那位年輕人又跑來,看見我還在原處便非常高興。
「真是謝謝你給我的忠告!」年輕人把一杯溫熱的飲品遞給了我,
我拿著他遞給我的飲品面露疑惑。

兩人在漆黑的夜裡深談到晨曦的曙光露出,原來是與人爭吵。
「當我告訴她,叫她努力往前,她做了,雖然不知道結果,但似乎很好!」
年輕人興奮的說道。
我笑笑的給予了祝福,他也一同協助我整裡混亂一地的東西,那幅畫,我便當作禮物送給了他。

此後,我便再沒見過那年輕人……但這個問題仍盤旋著不去。

某天下午,反家時在信箱翻到一封信,
那封信沒有主旨、沒有收信人和寄信人,我想,一定是自個投遞的人。
進到家把信拆開來看,有那麼一下子,我不敢置信。
不知多久以前給年輕人的那幅畫,現在就印在那張紙上,右下角,附註了一段話:

「很多東西都不需要太明確的理由,只要確定了,就往前衝。」

我笑著,或許盤旋腦中的問題已經獲得了解答,當時給自己的解答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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