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止還原 ch.2

  利用黃金周的假期,我和小雅合力把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,而我也把睡房裡的東西,除了必須品之外的東西全扔了;回憶什麼的,從現在開始製造回憶就好了。我買了幾個木櫃書架放在睡房,把書房的書慢慢搬到睡房那,因為書房很小,所以我只把床擺了進去,剩餘的空間甚至無法再多放一個書桌,只好也搬去睡房。小雅站在門口看著滿頭大汗的我,只簡單的問了一句。

  「拔拔睡那麼大張的床,不會很寂寞嗎?」

  就像個笨蛋一樣,我抬起頭對上小雅的眼神,我噗哧一笑,「爸爸都沒想到,小雅真聰明!不然,今天我們一起去買東西吧?」雖然我已經累到想直接攤在床上睡覺,但看到小雅期待的眼神,還是硬撐著精神沖了澡,換件乾淨的衣服一起出門。

  去了傢俱賣場,雖然當初只是想隨意的挑一床單人床就結帳回家,但看到小雅在那些可以試躺的床之間跳來跳去,滿心歡喜和幸福的樣子,即使不斷被賣場人員規勸,但就是捨不得叫小雅下來。

  後來突然想到,以後小雅可能也會開始想要打扮打扮自己,就帶著小雅去看了幾張備有化妝鏡的桌子,想讓她挑一個喜歡的。但小雅只是一個勁的搖頭,說是如果像媽媽那樣變漂亮了,是不是最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在家裡?她覺得這樣爸爸太可憐了。到底該說她是天真呢還是貼心?也許兩者都有。結果逛了一天,我只買了小雅鬧彆扭也要我買的單人床。

  怎麼看都覺得其實她比較想買給她自己。看著那些活像是童話故事裡的蚊帳裝飾,也太少女夢幻。結果我承接了小雅的床,而小雅則歡天喜地地接收了應該是要買給我睡的床。

  我真懷疑我遲早會把這小傢頭寵壞。笑著搖搖頭,替早已熟睡的小雅關上了房間的燈;站在房門口看著熟睡的小雅,雖然只能透過走廊的燈隱約照亮房內,但此刻看起來就像是小公主似地。

  「真希望你遲早也能找到疼愛你,讓你安心奉獻自己幸福的王子……」我喃喃。

  關上門,走進客聽,深陷沙發,望著天花板發呆。

  其實我沒自信少了妻子的我,可以讓小雅活得更無後顧之憂。雖然現在離婚是常態事件,但總是有點擔心,如果有一天懇談會只剩下我了,會不會哪天開始,小雅就會被一群似無忌憚的小鬼嘲諷,說自己是個沒媽媽的小孩,是個被媽媽拋棄的小孩……但我也不想為了讓小雅有個「完整的家庭」,而突然找了個她不認識的阿姨再婚,我不希望她對親人的認同產生錯亂。

  畢竟已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了。

  另外自己也還在工作,也無法全天候在家顧著小雅,看來也得請保母呢……又是一筆不得不花的可避免開銷。手掌拂上臉,想起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,還有認識前妻的所有過程,直到結婚、小雅誕生、離婚……現在,雖然自己稱不上是完美的人,但自己也認為不曾去傷害某人的心,但總是落得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慘況。

  看來老天大概很喜歡給自己出些困難的題目呢?到底是因為認為我有這能力,還是純粹看我一個老好人不會反擊?

  在黃金周結束的前一天,我找到了一個住在三樓的安太太,她說她可以幫我照顧小雅,而且看她家裡小孩那麼多,她應該是很會帶小孩,況且費用也很划算,我就先付了頭一個月的費用,並且告知安太太說小雅不喜歡吃和會過敏的食物。

  黃金周結束後的隔天,要去上班的前兩小時,我在安太太家和安太太不斷安撫哭鬧不休的小雅。

  「連拔拔也不要我了呀啊!」畢竟以前也沒有這樣分離過,甚至是讓小雅和不認識的人住,但我還是努力告訴小雅,如果小雅乖乖在這一個禮拜,在安阿姨家等到我下班回來接你,我就送小雅一個特別的禮物。

  「……真的?」她一邊抹掉淚水,一邊試探性地問。

  「一言為定,如果小雅都乖乖的,爸爸卻沒給禮物,就讓安阿姨懲罰爸爸。」

  「哎唷!」在一旁的安太太嚇到,「我怎麼會對您做這種事情?快別這麼說!」

  看了看手錶,再不出門就真的會遲到了,我親了親小雅的額頭,再次叮嚀她要乖乖的等我回來,看到她停止哭鬧,開始轉移注意力和安太太聊天後,我就放心的出門了。

  不過畢竟地一次把小孩託付給他人照顧,今天上班還是坐如針氈,雖然原本沒有擔憂太多,但處理公文到一半,突然想到萬一安太太會打小孩怎麼辦,萬一其他小孩看她弱小好欺負又該如何?萬一……

  結果我在主任的驚嘆聲下,生平第一次早退。

  這大概就是單親的艱辛吧?回家的路上我不斷自嘲,但總覺得心情輕鬆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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